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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度灰

我不过是一个负罪前行的罪人

都说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孔。在我看来,我可能有数不胜数的多幅面孔,在外光鲜亮丽,内在?可能更多的确是灰暗阴郁,还带有一些叛逆。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应该是一副乖巧听话的形象,直到我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上带有的那一份叛逆开始出现,并逐渐被这份力量所控制……

在小学时,我在班上存在感很强,我积极参与老师组织的活动,热爱回答问题,总想成为班上的领头羊,事实上我的确是,成绩靠前,各项活动总是得奖,受同学们喜爱,卧室墙上贴满了奖状,有些相同称号的奖状甚至还要叠起来贴,不然墙上没有足够的位置来放下。这面墙就是我展示给世界的面孔,是我的陈列室。可没有展示出来的,是那些阴暗的、丑陋的事迹。

三、四年级的时候,我逐渐发现自己爱追求一些新奇的事,寻求刺激,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觉得自己的快乐可以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之上。对于自己的成绩开始毫不在乎,变得平平无奇,在成绩上不再获得奖励,每天更多的是想着课后应该去踢踢球,和同学们玩。似乎,释放自己生命的热量,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。可是,释放的途径不只是运动和玩耍。

有一天晚上我开始思考,恶作剧的趣味,看着别人被整蛊,一定很好玩吧。于是我开始整蛊同居一个寝室的室友,在深夜悄悄爬起来,把他的眼镜给扔到一个找不到的地方。一副,又一副。看着他愁着找自己的眼镜,而自己没有被发现的刺激感,让我真的觉得有些欢喜。暗想自己是一个整蛊界的大师。

其实不然。

人在做,天在看。犯下的罪,迟早要被惩罚。晚上的整蛊,其实都被老师看见了。老师并不是直接发现我在整蛊同学,只是看见了我在窗边向外看,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,直到后来事情告到了班主任那里,开始调查此事,老师才意识到我晚上其实正是在恶搞同学。很快,事情便急转而下,我的家长直到了我在恶搞同学,赔钱道歉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耻辱,那种不敢在同学、老师、其他家长面前抬起头来的感觉。

我一直觉得自己曾犯下过很多对不起的事,对很多人,而这个整蛊是我人生第一次,感到忏悔,并且随着我长大,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,带给对方的可能是一生的影响,我也意识到,用自己的一生可能都无法弥补对他造成的创伤。之后我也不再联系他。我不敢,没有勇气去面对他。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个负罪前行的罪人,其实只是因为他曾经说过一句话。

在整个事件被调查的时候,他曾经给他的母亲打电话说谁是幕后主使时,他不愿报出我的名字,取而代之的是一句:

“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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